【方莫】Reloading（三）（辐射4paro）
这篇也是半年多没更了，估计看过的也早就忘记剧情了_(:з」∠)_
总之我先把这个坑填了顺带找找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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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这样？”
“当然。”
莫凡悻悻地闭上嘴，浑身不自在地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无法忍受，很没好气地再次开口：“为什么？”
被方锐单方面地宣布要教自己更完美地隐藏气息，莫凡自然也愿意，所以最终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只是没想到方锐的教学方式会是如此……别致。莫凡强烈怀疑这家伙是在趁机捉弄自己。
莫凡此时背靠在方锐怀里坐着，方锐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让他再怎么乱动也没办法甩开这块牛皮糖。
“别说话，调整呼吸，注意闭气。”方锐说，“别这么激动，先试着按照我说的做做看。”
方锐的语气十分笃定，再加上他一直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莫凡黑着脸僵持了片刻，终于还是按照他说的，尝试先让自己冷静。
“很不习惯吧。”方锐突然说。
莫凡没吭声。
“呼吸放轻，想象我只是一堵墙，或者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没你这样的墙。”莫凡嘟囔着回嘴。
“怎么没有？你没遇到而已。”
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莫凡对闭气是有研究的，这么多年下来，要是在隐匿气息这方面没点长进，那就太对不起他的拾荒生涯了。在稍作调整之后，莫凡很快进入到平日里追踪目标时的状态。
正当莫凡注意力高度集中最时，一个诡异的物体——那是方锐的脑袋——突然毫无征兆地贴在了莫凡的后颈上，莫凡整个人被惊得猛地一个战栗，几乎就要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平地弹起。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右肘在接收到皮肤传来的触觉型号的那一刹那，大幅度地带着一道劲风向后方砸去。
“哎哟我去！好厉害！”方锐叫着，他早有防备，却也只是堪堪避过这一记来得极快的肘击，莫凡的胳膊像一道残影从他的脸边掠过。
“干什么！”莫凡忍无可忍地朝他喊。
怎么反应这么大？方锐想着，嘴上说道：“如果现在有敌人，你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莫凡的一张脸青了又白，如果人的眼睛可以喷火的话，方锐恐怕早就被他烧死了。
“反击意识非常好，但你一瞬间放出的存在感过于强烈，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杀人似的。”方锐点评道。
“控制情绪，试着将它们化于无形。不动声色的杀意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杀意。”他说。
“不可能！”莫凡气道，“你耍我！”
方锐看着他气得几乎跳脚却一脸的憋屈，笑道：“怎么不可能？刚才在我碰到你之前，你觉得我在哪？”
莫凡被问住了，他是个对身体接触很敏感的人，之前两人的动作使得方锐在身遭的存在感异常强烈，但是随着莫凡渐渐集中精神进入状态，方锐的气息好像不知何时开始突然就消失了。
难道真的能做到？
“多练习吧，你很有潜力。”方锐鼓励说。
莫凡翻白眼。
“一个人也能练，不过你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奉陪。”方锐朝他会心一笑。
就这样平安地过了两天，莫凡腿上的伤已经结痂，行动无碍，是时候启程了。
狙击镜里，方锐的脑袋被放大得连他的发旋都能清楚地观察到，他从容地在一个个看起来毫无异常的位置拨弄着，不一会儿就翻出了各式或隐藏或伪装的陷阱。
莫凡看得隐约有些心惊，这些天他没少试着辨认陷阱的布设位置，但实际的复杂情况却远超他的推测。
玩得一手高超的陷阱技、反应非常快、有着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判断力、身体素质也很好……这是个多么强大的对手？他难道就没有什么弱点吗？莫凡愤愤地想着。
不过，说起来目前还没见他开过枪，说不定……他的枪术很糟糕？
莫凡心念一动，食指微微一抬，搭在了扳机上。方锐好像毫无察觉似的，看也没看这边一眼。
手指稍稍着了些力，方锐还是没理会。
没有察觉？这么说，难道是这几日的练习有了效果，自己的杀气被隐藏了？
既然路已经被清出来了，那么……
开枪，杀了他……
莫凡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却放松了下来，犹豫着想了想，突然觉得有些没劲，放下了狙击步枪，转身进屋了。
方锐回收完陷阱回来，一边收拾背包一边说着：“你知道最近兴起的兴欣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最近华东区都搞得沸沸扬扬，号称只要人们有需要就会去帮忙的义勇兵军团，你居然不知道？你不是在H市周边活动的吗？”
莫凡耸耸肩，没有回答这一关乎自己日常行踪的问题。
“好吧。总之据说他们正在招募人手，我们先去他们那里探探风。”方锐把军备包背在身上，走出了屋子。
走了几步，感觉不对，一扭头，只见莫凡正默默地朝着自己的反方向走，毫无要跟着他的意思。
“哎？你去哪？”方锐喊道。
莫凡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他，漆黑的眼眸盯着方锐的脸：“我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要出手的话，早就下手了。
“哦？你想拾这个厂子的荒？”
只是相处了短短几天，方锐好像就摸清了莫凡的性子似的，一语道破莫凡的想法。
“你该找的同伴不是我。”
丢下这句话，莫凡也不再理会方锐，掉头就朝着厂区迈开步子。
“等等！”方锐却是快步跟上来，一把拉起莫凡的手：“同伴不行的话，对象怎么样？”
莫凡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用力甩掉了对方的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哎，我是认真的！要拾荒的话，我也可以一起啊，之前来的时候听人说这边厂区有狂尸鬼出没，还是两个人更保险些吧。”
听到有狂尸鬼出没，莫凡脚下一顿，急匆匆跟在后面的方锐差点跟他撞上。
“改主意了？”方锐再一次试图拉莫凡的手，莫凡却退了一步，冷冷道：
“别跟过来。”
工厂采光极差，黑乎乎的厂房遍布着不知道沾满血污还是化学物质的破布，残破的塑料人体模特儿散落得到处都是，涂层崩离发黑的面孔和毫无生气的眼珠让他们显得十分恐怖。
人如果吸收过多的辐射，身体会慢慢在腐化的过程中变异，根据个体的差异，最终经受住这种变异的人则会变成拥有超长寿命的食尸鬼，食尸鬼拥有理智，可以跟人类友好共存；而食尸鬼如果没承受住辐射的进一步侵害，大脑受损，失去理智，就会变成富有极强攻击性的狂尸鬼。
狂尸鬼往往成群出没，视力很差但听觉系统异常发达，行动疯狂不计后果，在可能有狂尸鬼出没的环境中行动，每一步的踏出都必须极为慎重、小心、从脑子里经过深思熟虑的推演；手脚放轻到毫无声息，神经也要绷到极致——如果没有方锐这个碍事的家伙不依不饶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话。
莫凡情绪烦躁。虽说方锐并没有给自己的行动带来实质性的妨碍，但是这种身后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大活人的情况，他实在是头一次遇到。自己的注意力时不时就会涣散一下，想看看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这感觉跟提防来自背后的冷枪不一样，这是一种令莫凡感到无法排解的在意。
连续搜寻了好几间厂房，没遇到什么危险情况，可能正是因为比较安全，能拿的东西早就被前人拿走了。莫凡并没有太大的收获。
莫凡思索了片刻，决定继续前往厂区深处调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他早就观察过这片厂区建筑的结构，除了看似员工宿舍的矮楼以外其他都是平房，墙壁还是老式的抹了石灰的砖墙。一旦出现什么情况，直接借助忍刀攀爬到房顶，就足够他获取周旋的余地了，狂尸鬼虽然行动灵敏，但是爬墙这种精细的动作他们还是做不来的。
“别再往里走了。”方锐却按住了莫凡的肩，压低了嗓子小声劝阻道。
莫凡心头一喜，看来他怕了，自己终于有机会甩掉这人了。
莫凡侧了侧肩躲开方锐的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固执地继续朝眼前的库房走去。
方锐四下张望了一番，没有如莫凡所愿独自离开，反而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库房看起来比厂房大很多，里面又黑又冷，只有一扇被钢筋防盗网封起来的窗户透着些许微光，唯一的大门还设置了一个防盗控制终端。
控制终端的显示器没有被损坏，看起来仍处于待机状态。方锐出于职业习惯，不禁停下脚步，转头捣鼓起了控制终端，试图获取一些残留的信息。
见方锐没紧跟着过来，莫凡终于落得个自在，眼前散布着遍地的箱子和或坍塌、或完好的货架，莫凡根据经验就可以确定，这是一个还未经生存者洗劫的“宝库”。
一件一件搜寻的同时，莫凡也丝毫没有放松对周围的警惕：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危险系数越高。
就在这时，突然地、猝不及防地，莫凡耳边炸开了刺耳的“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声——
心脏骤然跳将到喉头，莫凡立刻判断出声源，一直攥在手里的忍刀果断地向脚边一摞层层叠叠的纸箱里刺了进去。
锋利的刀身眨眼便刺到了底，刀锋一挑，只见刀身上串了一只面目可憎的猴子警报器，即使被穿透，猴子两手拿着的铜锣还在不停“咣咣咣”地撞击着。
莫凡愤怒地一脚跺了下去，那令人厌恶的噪音终于停止，但是，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撩拨得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要遭！
库房最里面，黑暗的深处，三个诡异的人形悄然浮现在尘埃之中，它们徐徐转向声音的来源处，然后，像是引燃了火信的炸药，蹭地向莫凡飞扑过来。
莫凡拔腿就想撤，猛地回身，视角里方锐正举枪对着自己。
莫凡心中一凛，顿时觉得自己从外到内凉到了骨头，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的意识居然有了一丝恍惚。
“别过来！”
莫凡只听到方锐朝他喊了这么一句话，下一秒枪口一亮，枪声响起，离自己前面几步的上空应声有什么东西被击中，伴着纷纷扬扬的灰尘轰地落在了地上。
是狂尸鬼。一只蹲伏在货架最顶部想截住他的的狂尸鬼。
莫凡再也顾不上许多，箭步冲向方锐所在的门口，却见方锐的手枪调转了方向对着门外疯狂射击。
“被包围了！”枪声中莫凡听到他声嘶力竭地喊着，“里面有多少？！”
“三！”莫凡反身跟方锐靠背，抽出上了膛的手枪，库房里的三个狂尸鬼眨眼已经追上他扑到了眼前，很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空洞的眼眶里灰色的的干瘪眼球。莫凡握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因为他已经听到库房外面迅速由远至近的窸窸窣窣的、令人恶心的脚步声。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视角的余光扫到了外面黑压压的尸群，他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数量的狂尸鬼。
“用终端机关门！快！”方锐在射击的间隙发出指令。
近距离爆头不是什么难事，莫凡飞快将这围扑过来的三只狂尸鬼射毙，扫了一眼确认库房里暂时没有其他敌人，从方锐背后闪出，依照指令飞奔到终端机前。
“启动密码是firl、link、stock、cree！”
一只狂尸鬼从门外冲了进来，方锐子弹打完来不及换弹匣，猛地一个下蹲，握着手枪狠狠地砸在怪物的膝盖上。狂尸鬼的骨骼和肌肉因为受到腐化非常脆弱，在这全力一击的冲击下下肢被打得稀碎，扑倒在地上使劲挣扎着。
挡不住了吗！莫凡焦急地在解锁文字中寻找着这四个词汇，越急越找不到，眼看大门外又闯进来两只，方锐已经开始自顾不暇。
是去帮他，还是继续找这该死的密码？时间紧迫，莫凡却在这时犹豫了。
“你在干什么！”方锐又在那叫着：“别出声！快他妈的解锁！别管我！不想死就听我的！”
方锐还在苦撑，莫凡被一嗓子喊醒，咬牙将精神全部集中于眼前的显示器上，link……stock、cree！解析中……快啊！求你再快一点！“关闭防盗门锁”！就是这个！
莫凡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终端的操作，库房厚厚的铁门启动，沉重的门闸徐徐落下。莫凡顾不上看它还有多久才能关上，抄起忍刀就奔向方锐身边，几只被方锐打残的狂尸鬼仍然执着地在地上爬行着想咬他，莫凡手起刀落将它们的头颅刺穿，只有脑部被破坏，他们才会停止行动。
现况根本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停滞，解决掉闯进库房里的狂尸鬼，两人又将枪口转向门外，莫凡这才发现，库房门口有一圈狂尸鬼在地上挣扎不起，是方锐的陷阱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布下了埋伏，此时对尸群起到了很有效的牵制，堵在这里的狂尸鬼们阻碍了后方尸群的行进。
跟狂尸鬼突入的速度相比，铁门关闭的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近战中忍刀比枪械好用，但就凭莫凡熟练的刀技也无法掌控局面——这还仅仅是他这一侧的局面，方锐那边怎么样，莫凡连看上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一旦方锐那侧失守，莫凡自己瞬间就会被涌上来的尸群吞没。狂尸鬼，就像一群失去心智的疯狗，不管面对的是枪口还是刀锋，全然不顾一切地想扑上来将两人撕碎。
铁门越降越低，终于降到了不会再有站立的狂尸鬼冲进来的高度，两人顿时轻松许多，各退到门的两侧，将强行挤进来的爬行的狂尸鬼弄死，看着冰冷斑驳的铁门一寸一寸压下来，离地面的缝隙越来越窄，直到最后轰隆一声完全合上。
寂静。
让人心安的寂静。
方锐舒了口气，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操，差点要交代在这。”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嘟囔。
“……你觉得，我们还能出的去？”莫凡艰难开口。
方锐没吭声，捂着胳膊虚弱地冲着他笑了笑，脸色惨白地向一边栽去。
“……喂！……方锐？方锐！”莫凡头皮发麻，心中腾起的惊慌、恐惧、焦虑胶着在一起冲上头脑，他顾不上再计较眼前这人曾经有多么令自己讨厌，他甚至都没察觉自己的嗓音变了调，只是一个劲地叫着方锐的名字，向那人叫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