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Reloading（二）（辐射4paro）
预警：是个短篇，废土背景，正剧向，有粗口，有暴力，会有血腥场景描写，会有小推车，会有肢体破坏。HE。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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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莫凡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因为声带很少运作的缘故，发音显得有些干涩。
“很好，莫凡。”方锐指了指军备包，“那些玩意，如果你喜欢，就归你了。”
莫凡不动声色，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果然方锐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你应该知道在这里独自生存有多艰难…”他抬手摸了摸莫凡瘦削的脸颊，莫凡想躲，却因为被绑着没能躲开。
“我需要同伴。”方锐说。
“你不弱。”莫凡皱眉，他并不认同这种需求，因为自己就是凭一己之力活到现在的。同伴？累赘罢了。
“我是很强，”方锐毫不谦虚地说，“但寡不敌众。”
莫凡没吭声，他虽是个独行侠，但也无法否认这个道理。
方锐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莫凡回答。
“为什么是我？”莫凡沉默了片刻，问道。
“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方锐耸肩，“难道要我就这么把你放了？放松精神睡一觉等你杀个回马枪？”
莫凡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留给自己的恐怕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成为同伴，要么被杀。
“如果放了我，我不会再来。”莫凡依然不愿就此妥协，尝试跟方锐交涉。
“点四五战斗步枪，硬化穿甲机匣、远程夜视瞄准镜、消音器……”方锐报出一系列武器配备，正是莫凡的第三样武器——狙击步枪。
“所以我凭什么相信你？”
莫凡咬着唇，方锐说的没错，他不可能把武器还给自己还放自己离开，这无异于放虎归山；但如果他扣下武器，那莫凡也必定会再次杀回来，这些可是陪着自己出生入死、既实用又珍贵的装备，莫凡视如生命，怎么会就此放弃？
不如先来个缓兵之计，暂时答应，以后伺机逃走简直易如反掌。
“……好吧。”心里有了些算计，莫凡便答应了下来。
“呵呵，明智的选择。不过，你不问问我的计划么？比如准备去哪里，或者做什么。”
“无所谓……只要不是送死。”莫凡说。
“这么潇洒？我喜欢！”方锐笑道，“我觉得我们会很合得来。”说着，便爽快地莫凡松了绑，将那根麻绳缠回腰上。
“……你、就这么放了我？”莫凡活动着手腕，诧异地问着。对方的态度比他想象得要友好，他本以为要花很久才能让他放下警惕给自己松绑。
“不然呢？难道你喜欢被绑着？我倒是不介意……”方锐很轻佻地冲莫凡挑眉。
莫凡剜了他一眼不说话了，心里却在腹诽：难道你就不怕我捅你一刀？
“你要是想做点什么……一根绳子又怎么绑得住你？”像是洞察了莫凡的心思一般，方锐一边忙活着一边随口说道，“既然已经是伙伴，就没必要再互相防来防去了。你若是有心要害我的，我终归是防不住的。”
“不提这个，来，庆祝一下！为了你的加入！”方锐从包里拿出两瓶核子可乐，扔了一瓶给莫凡。莫凡狐疑地看看饮料，又狐疑地看看方锐。
“啧，你真多疑。”方锐咂嘴，“要跟我换吗？或者先开一瓶，我们对半分？”
莫凡的眉头皱了皱，没接受方锐的提案，拧开了自己的瓶盖，无视方锐“干杯”的吆喝声，自顾自地把可乐喝了。那些已经跑了汽的、温温软软的液体滋润了干燥的咽喉，自食道慢慢进入胃里，总算感到舒服了一些。
方锐讨了个没趣，却也不在意，可乐瓶冲莫凡一扬，也灌了好几口下肚。
“去睡吧。我守夜。”方锐说。
莫凡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伤脚无法承重，那该死的小夹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咬合力？还说是调整过的？听那口气，这还是不是极限？莫凡一边在心里诅咒这个可恶的方锐，一边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在警卫室另一头的办公桌后面躺下了。
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这个方锐恐怕正是躲在这张办公桌后面吧……莫凡在心里测算了一番，这里刚好能找到一个从四扇窗外都看不见的死角。
自己还是不够谨慎啊。
正想着，方锐的脑袋从办公桌上方探了过来：“那边有睡袋。”
“就这。”莫凡说。
“好吧，随便你。”方锐说，“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莫凡恍惚了一下，多久没听到过这句话了……上一次有人对他说晚安，大概要追溯到十年前左右吧？那时候自己的生活在现在看来简直是如梦似幻般地幸福啊……
慢慢地，脚上的痛感似乎渐渐弱了下去，疲惫像潮水般涌上，困意袭来，莫凡睡了过去。
莫凡做了个恶梦，但那又有些似梦非梦……莫凡几乎有些分不清哪些是记忆、哪些是梦境，但脑海里深埋着的情感却被唤醒，那身临其境的绝望、那如临深渊般强烈的恐惧纷纷争先恐后地从记忆深处泛起，咆哮着要将莫凡吞没在那片黑暗之中。
“！”莫凡两手胡乱挥舞着突然惊醒，意识终于猛地摆脱梦的纠缠回到了现实。他双目怒睁、浑身冷汗，心脏狂跳着就像要冲破胸膛迸发出来，噩梦的余孽还在反复胁迫着他回忆起那些恐怖的经历。
“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伴随着耳边轻声的安抚，一只手在莫凡的后背摩挲着，手心温热，力道刚好，让人感到舒服。莫凡瘫软在那片温度中，惊惧感慢慢地淡了，呼吸也终于从狂乱趋于平稳。
等等，一只手？
莫凡这才察觉不对，飞快地反应过来，像要拼命一般疯狂地从面前人的怀里挣脱，满脸戒备地瞪着他，手也条件反射地往自己放武器的地方摸去，只是摸了两下没摸着，这才想起武器已经被这家伙拿走了。
“找这个？”方锐把忍刀和手枪递给莫凡。莫凡眼睛一亮，一把抢了过来。
“狙击枪放包里了，还有别的一些武器，需要的话随便拿。”方锐说。
有这两样就好。莫凡在心里安慰自己，嘴里蹦出的却是：“谁让你过来的！”
方锐听了只是笑笑，却又不走，慢悠悠地在莫凡旁边蹲下了。
“做噩梦了？”他询问的语气不无关心。
莫凡重新躺倒，头扭到一旁闭上了眼。
见莫凡不理自己，方锐又像开玩笑一般地问道：“要我陪吗？”
方锐的吐字很轻，但那个陪字却刺耳得像给了莫凡一耳光，莫凡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才自己梦醒时意识迷蒙不清导致的失态，立刻有些恼羞成怒。
“不用。”莫凡冷漠地说。
“好吧，我就在那边，有事叫我。”方锐没坚持什么，起身走了。
莫凡再没听到什么动静，掖了掖身上盖着的织物，嗯……织物？
他看了一眼，这正是方锐后来换上的另一套衣服，莫凡有印象，因为这套制服上溅满了干涸的血污，还被他撕下了一条。
不管方锐是不是好心拿来给他盖上的，莫凡都隐隐有些反胃。衣服倒算干净，但这些血污令人不悦，一看就是从尸体身上扒下来的，而且恐怕还是死了没多久的——或者可能就是被这家伙杀了的人。
这个方锐绝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现在受制于比自己强大的家伙，干着急并没有用，养足精神才好做打算。莫凡默默地安慰自己，他实在太累了，再一次迷迷澄澄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色大亮，莫凡没想到在身边有人的情况下自己也能睡得这么熟。爬起来四处看看，方锐正百无聊赖地背对着他坐着，不知在捣鼓什么。
“早啊。”听见动静，方锐回头跟莫凡打招呼。
莫凡点了一下头，腿上的伤痛已经不再那么厉害，他走向离得最近的一个窗口，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别出去。”方锐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冒了一句。
莫凡楞了一下，脚步却骤然停下了。
“别出去，我设了些陷阱。”
“附近到处都是，除非有把握全部避开，否则我劝你最好乖乖待在这。”似乎是怕莫凡不听话，方锐用夸张的语气补充道。
莫凡的脸上闪过愤怒的神色，方锐却像没看见一样，拿着刚才一直在捣鼓的东西，起身拎了个装满水的折叠桶过来。
“我昨晚去前面河里弄了些水，不过你要喝的话，包里有无污染的。”方锐把水桶放下，坐下望着莫凡：“来坐。”
莫凡犹豫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
“腿伸过来让我看看。”方锐嘴上说着，动作却比说话要快，一手抓住莫凡的伤腿扯到怀里。
莫凡本能地想把腿抽走，谁知方锐的手劲不小，抓着莫凡纹丝不动，莫凡腿上带伤没什么力气，抽了几下没能成功。于是他抬起另一条腿乱蹬，非常抗拒地想要甩开方锐。
“给你上药呢，别闹。”方锐那哄小孩一般的口气让莫凡更为抗拒了，朝着他的胸口飞起一脚踏踏实实踹了上去，不料方锐却没松手，反而将他乱蹬的另一只腿也抓住了，莫凡顿时被摆弄成了一个两腿叉开有劲儿没处使的羞耻姿势。
“放开！”他有些急躁地叫。
“放开你可以，但我求你别踹我好吗？怎么照顾个人还这么麻烦呢？”方锐抱怨着松了手，又指了指自己怀里，“那条腿搁这。”
……是你擅自要来烦我的好吗？莫凡无声地抗议着，却也按照约定，没有再乱动，伤腿落在方锐盘坐的膝盖上，受伤的部分正好悬空。
“嗯，不错。”方锐很满意，三两下拆掉包扎的布条。莫凡恢复得挺好，伤口没有化脓，治疗针见效极快，血早已止住，深处的一些肌肉已经愈合了起来。方锐拿出早上一直在捣鼓的容器，里面是一些红黑红黑的泥状物。
“什么东西？”莫凡见他要把那些恶心的玩意往自己伤口上抹，顿时又想缩腿。
方锐把那些递给他闻了闻。
“血红草？”莫凡问。
“答对了。”
“有用？”
“我有偏方，还加了点别的。”方锐说着，将那些草药敷在了伤处，又抽出一根干净的布条重新绑好。
做完这些，他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对莫凡说：“我去补个觉。你想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出屋子。”说完也没去关注莫凡的反应，径直走到门边，钻进了空着的睡袋里。
莫凡还呆立在原地，脸上先是有了些杀气，阴沉沉地似是能拧出水来，僵了片刻，却忽然垂下眼睛，摸摸腰间的手枪，紧绷的肩膀也跟着松弛下来。
他刚才动了弄死这家伙的念头，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会拆雷，没了方锐，怎么从这片摸不清情况的雷区走出去？见识过方锐的手法，莫凡没有信心能全身而退，逃跑是为了活命，而非送死，人肉排雷这种无意义的搏命游戏他一点也不想参与。
莫凡现在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好老老实实地留在警卫室，先是把自己好好打理了一通，吃了点东西，站在四个窗子前研究了一番可能设埋伏的位置。
方锐那个军备包很随意地被丢在地上，莫凡本想表示对它的不屑，但最终还是输给了好奇心，忍不住过去查看。里面除了自己的枪以外，还有一把猎枪、一把散弹枪和一把冲锋枪，各种型号的弹药，以及一个硕大的、圆墩墩的玩意，它是一枚迷你核弹，两百年前，正是这东西的原型——原子弹，摧毁了整个世界。
这种稀罕玩意，莫凡拾荒无数，都只见过图片，从来没摸过实物。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从哪搞到的？更重要的是，这些军火装备价值不菲，保养得也十分漂亮，他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丢在自己这个相识不过半天的外人面前自己蒙头大睡？该说他是太有自信，还是太无防备呢？
莫凡盯着那堆火器，杀心又起，尝试着走近了些，方锐依然毫无反应。他睡觉的时候非常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胸口甚至没有起伏，这让莫凡深刻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死了。
再挨近一点仔细观察，好像还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真死了？不是吧……？
莫凡很有冲动想推推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喊了一声：“喂？”
“嗯？”方锐依然一动不动，却很及时地出声答应了，就好像根本没在睡。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莫凡感到些许惊悚。
“醒了？”莫凡带着些试探的语气问道。
“我睡眠比较浅，一有动静就醒。”方锐动了动嘴皮子，这下总算是像个活人了，见莫凡主动找自己说话，干脆不睡了，来劲地坐起来，笑嘻嘻地看着莫凡：“哈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莫凡沉默，未置可否。
“我睡觉就这样，职业病，习惯了。”方锐说，“倒是你，杀气太重，没人教你怎么将气息隐藏起来吗？”
“……”莫凡感到尴尬，这个人，难道已经将自己的心思都看透了？
“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杀气？”
“没错，但是昨天的很微弱。这也是我没打算对你下杀手的原因。我十分好奇，一个不想当杀手的贼，会是个好的拾荒者吗？”
“与你无关。”莫凡说。
“别那么冷淡嘛，咱们现在是伙伴，就不能更相亲相爱一点么？”
莫凡嗤之以鼻。
方锐转了转眼珠子：“喂，想不想学更高端的潜行？”
听到这句话，莫凡总算有了些兴趣，抬眼看了看方锐，后者正一脸“想学就来求我”的得瑟笑容，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莫凡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果断扔了句“不想”，头也不回地就朝对面自己的角落里走去了。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方锐一看人不买账，急了，连忙爬起来追上去哄：“你学一学嘛，我可以教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在这方面的造诣简直出神入化，多少人排着队求我我都不教的好吗？哎你别走啊，让我教你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莫凡无语，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跟刚才那个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扬的家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TBC）
—————本章名词解释———————
核子可乐：战前热销的一种含有辐射的可乐，辐射4中的食品因为都含有辐射，所以没有腐败。
迷你核弹：一种弹药，需要核弹发射器。威力不太好定论，因为在不同的游戏难度里效果不一样，有效杀伤面积目测大约是直径20米左右的范围。